上回我們說到柳樹直與李本橋想要夜探化龍潭,白羊釣水怪。沒想到羊不配合,死活不肯到潭水邊上,李本橋食鹽兌草喂給羊吃。羊吃多了鹽,渴得不行,才來到水邊想要喝水。
哪知,羊來到水邊竟然平安無事,兩人正在納悶間,忽然一道白光從潭里閃了一下,正在潭邊喝水的羊就不見了蹤影,緊接著綁在羊身上的繩子就被拽得筆直的沖向潭水。好在兩人早把繩子的另一頭綁在了一棵樹上,繩子才不至于被一下子就拽到水里,兩人上前按住繩子想把水里的東西拽上來,那知繩子那頭傳來力道竟如此之大,兩人不但沒有將繩子拽回來分毫,反被繩子拖拽著向潭里滑去,連身后的大樹都被拽得抖動起來。
忽然“嘭”的一聲,力道一松,繩子那頭鐵鉤彈出水面。鐵鉤是綁在羊身上的,此時只見鐵鉤不見羊,想來應該是羊被水下的東西拽脫了繩,然后咬住拉向水底了。
柳樹直和李本橋面面相覷,一時無語。偷雞不成蝕把米,釣水怪不成,反搭進去只羊,果然事情想得太簡單就要吃虧。
看著氣氛有些沉默,柳樹直說:“雖然我們搭進去了一只羊,不過還是有所收獲的。”
“哦,此話怎講?”李本橋應到。
柳樹直說:“你看哈,這個水怪是把羊咬住拽脫繩的,說明水怪的個頭應該不是很大。至少它還沒有大到能把羊一口吞下,如果它能把羊一口吞下,絕對會被鐵鉤勾住,那么我們現在就已經它捉住它了。”
李本橋說:“好像是這個道理。”
柳樹直說:“所以,要不你潛水下去看看。”
李本橋說:“鬧了半天,你是想忽悠我下水啊,你怎么不下去。”
柳樹直說:“還不是我水性沒有你這娘……你他娘的高嘛,你放心我把繩子拴在你腰上,有什么危險你晃一晃繩子,我拼了命也得把你拉上來。”
李本橋心里也是一慌,說道:“好吧,你可得拉緊了。”
兩人將繩子那頭從樹上解下,在潭邊找了塊大石頭拴住,又將繩子一頭拴在李本橋腰上。李本橋脫下外衣,里面早就穿好了一身水靠,看來這小子早就做好下水的打算了。
準備妥當后,李本橋深吸一口氣,從腰間扯下一根熒光棒扔進水里,跟著熒光棒的亮光一個猛子就扎進了水里。李本橋計算過,他大約能潛水五分鐘,身上又準備了一個換氣的氣囊,可以在水下活動十分鐘左右。
跟著熒光棒微弱的亮光,李本橋隱隱約約看見下面好像有一座類似宮殿的建筑,金碧輝煌,氣派無比。難道是傳說中的龍宮?李本橋一陣激動,揉了揉眼想要看的更加清楚,那知眼前一黑,熒光棒的亮光忽然消失了。李本橋心想怎么回事,難道是熒光棒的時間到了,不該啊,這可都是自己帶來高級貨,這才亮了多會。
他正猶豫著要不要把另一根熒光棒弄亮,忽然覺得下面的水流急往上涌,一雙幽綠的大眼睛,正向他極速游來。李本橋嚇得哇的一聲,險些叫了出來,嗆了半口水才反應過來還在水里呢。
此時他也明白熒光棒為啥消失了,就是被下面的那個東西給吃了啊。李本橋一邊拼命的往上游,一邊拼命的搖晃繩子,示意柳樹直趕快把他往上拉。奇怪的是,上面的柳樹直并沒有給他回應,他沒有受到向上的拉力。
李本橋在心里把柳樹直的祖宗十八輩都問候了一遍,心想這孫子估計是到火堆那烤火喝酒去了,此時也不能指望他了。
李本橋掏出別在腰間的匕首,割斷繩子,他怕下面的怪物咬住繩子把他再拽回來。李本橋臨危不亂,心思縝密,但是人力畢竟有限,才往上游了那么一小段距離,就感覺到下面的大眼睛已經快咬著他的腳底板了。而且周圍的潭璧的洞穴里好像也冒出了不少幽綠的眼睛,都往他這游來。
李本橋把匕首狠狠往下甩去,也不管有沒有刺中下面的怪物,又掏出腰間另一根熒光棒,折動幾下提高亮度,扔了下去。那些幽綠的大眼睛似乎被亮光吸引,都暫時往熒光棒游去。
趁著這個機會,李本橋拼了老命使勁游上了岸,大氣也沒敢多喘,連滾帶爬的向火堆跑去。他怕水怪追到岸邊把他拖進水里,他想現在就過去抽柳樹直兩下解解恨,太沒有責任心了,說好的幫忙拽繩的,卻跑去烤火喝酒去了。
不過等李本橋跑到火堆旁時,卻也發現柳樹直也并不在這。李本橋很納悶,這柳樹直去哪里了?難道剛才在自己潛水時,被水怪拖入水里了。不能啊,要是柳樹直被水怪拖入水里,他李本橋不會感覺不到。
李本橋心里的氣小了不少,他甚至開始有點擔心柳樹直了。他大聲的呼喊著:“樹直兄,樹直兄……”但是回應他的只有無盡的沉默。他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,柳樹直消失了!
李本橋有些落寞坐在火堆旁,思緒萬千,卻又不知如何是好,難道柳樹直就這樣消失了嗎?李本橋狠狠的錘了下地面,忽覺硌的手疼,低頭一看,卻見好幾個樹枝擺成的箭頭直指蛇神廟方向,他不由得心中一喜,原來如此,柳樹直去蛇神廟了。
李本橋將火堆撲滅,收拾妥當,直奔蛇神廟而去。柳樹直留下記號,不辭而別,想必一定有什么驚人發現,他必須趕去支援。
來到蛇神廟,但見殘磚破瓦,還是那副被雷劈塌的模樣,只是那半截巨蛇雕像里,似乎有熒光閃爍。李本橋知道柳樹直就在附近,也不害怕,就想過去看個究竟。剛走到廟門口,幾只蝙蝠突然飛了出來,嚇得李本橋往后退了幾步,還沒來及“啊”出來,忽然被人從后面捂住了嘴。李本橋心道不好,抬腿后撩,卻被后面提膝頂住,向后揮肘也被架住,正無計可使,后面傳來了低語:“別出聲,是我。”
李本橋聽出是柳樹直的聲音,立刻冷靜下來。兩人后退幾步,到一僻靜處,李本橋問道:“不是讓你接應我嗎,你怎么跑這里來了?”
柳樹直做了噤聲的動作,低聲說道:“剛才你下水后,我看見有兩團火球,晃晃悠悠飄進了蛇神廟里,我一時好奇,就跟過來看看了。”
李本橋說:“我靠,就這樣你就不管我的死活了。”
柳樹直尷尬的陪笑了兩聲:“好奇害死貓,好奇害死貓。”
李本橋也懶的和他計較,問道:“那兩團火球是什么情況。”
柳樹直說:“不知道啊,火球飄進蛇神廟里,就不見了,我正猶豫要不要進去看看,然后你小子就冒冒失失的跑過來了。”
李本橋說:“幸虧你沒有進去看看,我估計那兩團火球可能是巨蛇的眼睛!”
柳樹直說:“哦,為什么這么說?”
李本橋說:“你想啊,咱們打聽到的關于本地的巨蛇傳說,都是什么頭大如斗,兩眼如炬,這不就是說巨蛇的眼睛如火炬一般嗎。而在這黑夜里,那不就是兩團火球嗎!”
柳樹直說:“對呀,這火球如果是巨蛇的眼睛,它進入蛇神廟后不見了,也就是說蛇神廟是一個蛇窩,或者蛇神廟里有一個連接蛇窩的洞,巨蛇鉆進洞里,那兩團火球自然也就消失了。”

兩人正在這說著,忽然一陣笛聲響起,只聽晃蕩一聲,似乎有什么東西破土而出,緊接著兩團火球從蛇神廟里沖出,向著他們直奔而來。猝不及防之下,兩人嚇得肝膽俱裂,連滾帶爬的爬到了一棵樹上。
剛爬到樹上,那兩團火球也跟著撞在了樹上,大樹被撞的晃動不止,兩人幾欲下墜,死死抱住樹枝才沒有從樹上掉下來。定睛看時,哪里有什么火球,那樹下面的分明是一條頭大如斗,兩眼如炬,接近水桶般粗細的巨蛇!
面對如此巨物,兩人面面相覷,那敢輕舉妄動,只盼趕緊天亮,巨蛇能自行離去。忽然一陣陰測測的笑聲響起,一個聲陰冷的說道:“你們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,我早就警告過你們不要靠近化龍潭,你們不聽,那就成為巨蛇的餌食吧。”
李本橋嚇得差點抱不住樹干,驚呼道:“這蛇成精了,都會說人話了。”
柳樹直說:“莫慌,不是蛇說的,是周圍用笛聲控制巨蛇的人。”
那個陰冷的聲音又響起,:“去死吧”。
笛聲凄厲,巨蛇仿佛受到刺激一般,卷著樹干開始向上爬。柳樹直和李本橋當機立斷直接從樹上跳下來,落地翻滾,卸掉力道,爬起來就跑,巨蛇緊跟著追來,柳樹直大喊道:“分開跑。”兩人一左一右各自跑開,沒想巨蛇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追著柳樹直來了,柳樹直這個郁悶啊,怎么不去追李本橋,反而沖著我來了,難道是因為我長的比較帥嗎?
眼瞅著就要被巨蛇追上咬到了,柳樹直脫掉褂子,團成一團,向巨蛇扔去。巨蛇反應靈敏,張口咬住褂子。趁著這個功夫,柳樹直又爬到了一棵樹上,沖李本橋喊道:“你他喵的別光看白戲了,快去找那個吹笛子的人,再這樣下去,老子就要被蛇吃掉了。”
李本橋心道,是啊,看柳樹直被巨蛇追的雞飛狗跳的是挺好玩挺過癮,不過柳樹直要是真被巨蛇吃了,那就不好玩了。但是要怎樣才能找個那個吹笛子的人呢?
李本橋苦苦思索著,忽然感覺身后月光一暗,他不急思考,就地一滾,一根木棍擦著他的衣服重重的砸在地上,蹦為兩段。李本橋直接嚇出了一身冷汗,這玩意要是被砸到,只怕當場就要玩完。他不由得回過頭去,看清楚了偷襲他的人。
“是你”,李本橋狠狠的說道。
“是我,沒想到你反應還挺快,不過不管怎樣你們今天都要葬身于此了。”
那人說完,“蹭滴”從身上抽出兩把匕首,一手正握,一手反握,向著李本橋逼來。李本橋手無寸鐵,當然不可能沖上去和那人近身肉搏,只能撿起地上的石塊樹枝什么的對著那人猛扔。那人一臂護在頭前,也不躲閃,任由石塊砸在身上,快步向李本橋逼近。
李本橋被那人的氣勢驚的有點慌,也不扔石頭了,轉身就跑,只想快點拉開距離。那知才沒跑兩步,腳下一滑,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。
那人緊跟兩步,對著倒地的李本橋狠狠的刺下。
看著明晃晃的匕首,李本橋想要翻滾躲閃依然來不及了,生死攸關之際,只能拼了,一擊兔子蹬鷹,踹在那人胸口,將其蹬開。只是腿上被匕首劃拉了一下,血流不止,顯然是受了傷了。
那人哈哈大笑道:“腿受傷了嗎?這回看你怎么逃。”舉起匕首再度向李本橋襲來。
李本橋臉色一凌,殺機凸顯,反手從背后掏出一把駁殼槍來,打開保險,對著那人砰砰砰幾槍。
那人本以為勝券在握,哪曾想會有這種變故,看了看胸前冒血的彈孔,說了句,“你他媽居然有槍。”腦袋一歪,倒地不動了。
李本橋過來扯下那人身上的笛子,他想要吹響,看看能不能讓巨蛇安靜下來,讓柳樹直擺脫巨蛇的追趕。可是,他試了幾下,吹不響笛子,反而感覺有些頭暈腦脹,幾欲摔倒。
而這時,剛才倒下的那人竟然又站了起來,陰森的笑道:“我的笛子你以為是誰都能隨便吹的嗎?”
李本橋想要拔槍再射,只是此時已經站都站不穩了,晃蕩一聲又摔倒了。那人再次舉起匕首對著李本橋大喝一聲:“死吧”。
李本橋兩眼一閉,心想,完了。
正在這時,忽然一塊磚塊飛來,直接拍在了那人的臉門上,那人仰面跌倒,臉都被拍的變形了。
原來,是柳樹直趕來了。柳樹直道:“這人是誰啊,臉都被拍變形了,認不出來了。”
李本橋虛弱道:“是那個咱們送魚給他,那個老鄉。”
柳樹直道:“當時就覺得你有點古怪,果然是有鬼啊。”
那人不理柳樹直的嘲諷,問道:“巨蛇那,你是怎么擺脫巨蛇追擊的?”
柳樹直道:“被我干掉了唄,還能咋樣。”
那人道:“不可能,那是一條即將化龍的蛇,憑你一介凡人怎能干掉那樣的巨蛇。”
那人撿起笛子,開始吹了起來,笛聲凄厲,卻不見有巨蛇到此回應。那人把笛子一摔,舉起匕首發狂一般,沖著柳樹直奔來。
李本橋:“樹直兄,用槍。”
柳樹直并沒有聽李本橋的建議用槍,而是迎著沖了上去,兩手抓住那人的手腕,控制住他的匕首,一記頭縋又磕在那人臉上,一腳正蹬踹在那人的下巴上,將他踢飛了出去。那人兩眼一黑昏死過去。柳樹直撿起匕首向遠處扔掉。
接著柳樹直扶起李本橋道:“此地不宜久留,我們快走。”
李本橋:“快找解藥,我中了他的毒。”
柳樹直:“區區迷藥而已,一會就好了。”
李本橋:“巨蛇被你干掉了?”
柳樹直道:“怎么可能,那種東西只怕連雷電也無可奈何吧”
李本橋:“那巨蛇怎么不追你了。”
柳樹直:“因為它被另一種東西纏住了!”